比特币：参与洗钱的高风险

勒索软件在全球范围内爆发，让比特币为世人所知。在追问赎金为何出现在比特币中的同时，我们也需要警惕它的某些特性很容易给洗钱带来“意想不到的影响”。

8年飙升超过300万次

2017 年 5 月 22 日是比特币披萨日 7 周年纪念日，因为 7 年前的这一天，一位名叫 Laszlo Hanyecz 的程序员买了两个总共 30 美元的披萨。在本次交易中，每个比特币的价值为0.003美元，而在2009年比特币诞生后不久，1美元可以购买约1300个比特币。

自诞生以来，比特币的价格经历了多次跌宕起伏，有的堪称过山车，而自勒索软件事件爆发以来，其价格一路狂涨。 2017 年 5 月，一枚比特币一度价值 2,800 美元。与2009年相比，价格上涨了360万多倍。

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法定货币，为什么比特币仍然如此受欢迎？

“必须明确比特币不是货币。”北京大学经济学院金融系副主任吕穗奇在接受《经济》记者采访时表示。他解释说，货币需要具备几个基本功能：可以购买商品和服务，具有普遍适用性，具有分变可能，可以用来偿还债务。

“如果我欠你 100 元，我可以随时用美元或人民币还给你，但如果我给你比特币，你现在可能会接受。另一个时间呢？比特币现在的价格比黄金还高，但如果我想用它买冰淇淋，对方可以用比特币找零吗？”

卢随奇假设上述场景是为了表明比特币不符合我们对货币的要求。然而，不得不承认，一些国家已经开始赋予比特币合法性，并接受其购买力。

菲律宾中央银行发布了虚拟货币兑换指南，根据该指南，菲律宾正式承认比特币为支付系统，成为第一个授予比特币官方金融地位的国家。

2017年初，阿拉伯联合酋长国中央银行发布了一项关于使用数字货币的国家方案，其中明确规定“禁止所有虚拟货币和任何虚拟货币的交易”。一个月后，阿联酋央行行长改变了态度，称为了不影响比特币等可在全球范围内交易和传播的数字货币的使用，该银行改变了规则，因为他们认为任何对比特币的禁令都可能不会真正奏效。

在俄罗斯，中央银行正在寻求通过立法使比特币合法化，如果该立法通过并生效，将使比特币成为该国的合法数字商品，并对交易征税。然而，就在一年前，俄罗斯政府还提出比特币将对金融安全构成威胁，提议禁止其使用。

在德国，欧洲管理与技术学院（简称“ESMT”）已开始接受比特币支付所有费用，包括学费，成为该国第一家这样做的高等教育机构。 ESMT首席财务官Georg Garlichs表示，随着数字经济时代的到来，比特币将被越来越多的人认可和接受。

在日本，内阁正式签署的《支付服务修正案》于今年4月1日生效，该法案赋予比特币等虚拟货币作为支付手段的合法性。日本最大的实体零售百货公司 Bic Camera 宣布将在其位于东京的旗舰店测试比特币支付。如果成功，预计其他零售公司将广泛接受数字货币作为支付手段。

潜在的交易风险不容忽视

2010 年，比特币只是少数极客玩家的玩具，现实世界中很少有人知道它，公众也不了解它的价值。 2011年，国际非营利媒体组织维基解密宣布将其作为捐赠货币，将原本用于小圈子的比特币带入主流社会。 2012年，美国主流媒体开始大规模介绍和报道比特币。越来越多的机构开始接受比特币，美国反洗钱中心、缉毒署等监管机构也开始关注它。随着曝光率的增加和遐想空间的扩大，比特币经历了快速升值。

然而，在卢随奇看来，与任何其他流行的收藏品一样，比特币不值得国际社会大惊小怪，除了市场对其的价值。

“一些机构和平台已经开发了它，他们不可避免地会为它创造动力。如果没有动静，谁会知道比特币？但我们应该清醒地认识到，比特币是发达国家的产物。所有与之相关的规则和操作系统都是开发商制定的，他们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无论游戏如何发展，开发商或经销商都不会吃亏，但后来的参与者却不一定。”卢随其提到比特币的潜在风险。

报告显示，中国目前集中了全球75%以上的比特币挖矿能力，中国的交易量超过全球总交易量的60%。但中国政府和央行的态度不是很明确，比特币是否合法也没有明确的定论。

2017年3月，我国央行对国内比特币交易平台作出明确要求：不得从事融资、货币融资等金融服务业务，不得参与洗钱活动，不得违反国家反金融法律法规。 -洗钱、外汇管理、支付结算等法律法规，不得违反国家税务和工商广告管理等法律法规。

央行之所以提出上述要求，是因为比特币不受中国金融监管体系的约束，更有可能成为洗钱等非法活动的工具。长江证券首席分析师王健告诉《经济》记者，中国政府近期再次加强了对外汇市场的监管。有些人无法通过普通渠道将人民币兑换成美元等外币，可能会利用比特币“曲线救国”。

“比如有资金由于某种原因不能通过正常的外汇渠道兑换成美元，你可以先在国内的比特币交易平台购买比特币，然后到海外给予比特币合法身份或接受。将比特币兑换成本国货币的国家被出售，因此这些钱被洗钱。”

不过，王健也向《经济》记者强调，在全球支付领域，比特币占比非常小。与较为温和的国家相比，由于比特币与犯罪行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大多数国家仍对比特币持观望态度或警惕。

早在2013年，一个名为“丝绸之路”的非法交易网络平台由于其有效的匿名性，将比特币作为唯一的交易“货币”。根据比特币的运行机制，虽然交易记录是公开的网上购买比特币合法吗，但仍然可以帮助不法分子获利，而当时专门为比特币开发的网络监管机制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

因此，包括中国在内的谨慎国家是无可非议的，鉴于比特币与洗钱的联系，“小心”正是我们所需要的。

促进洗钱

顾名思义，洗钱就是改变金钱的性质，或者洗黑钱。有广义和狭义两种解释。

从广义上讲，洗钱一般是指改造任意犯罪所得性质的行为。狭义的洗钱是指毒品犯罪、黑社会性质的有组织犯罪、恐怖活动犯罪、走私犯罪、贪污贿赂犯罪、扰乱金融管理秩序犯罪、金融诈骗犯罪及其所得，以掩盖或隐藏其来源。以及使上述利益在形式上合法的性质的行为。

“洗钱的常用方法是将资金用于金融、商业或投资活动。这是一个从实物到市场再到实物的过程，具有明显的客观性。”盈科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叶耕青在接受《经济》记者这样表示。所以，用比特币洗钱就是把它作为一个工具来实现物理-虚拟-物理的过程，其中的“虚拟”环节使得洗钱难以追踪。

叶耕清强调，作为一种虚拟货币，对比特币最直接的解释是“一个数据、一个代码或一个答案”，其流通能力可以通过网络超越世界上任何一种官方货币。由于一些发达国家现在承认比特币的法律地位，这种虚拟货币的交易机构已经遍布全球。如果有人试图用比特币洗钱，他只需要一台电脑和一个流畅的网络。

此外，互联网的国际化还远未实现。一旦发生比特币的跨境交易，基于网络的速度和隐蔽性，追踪和监管将更加困难，这也是勒索软件事件中的受害者被要求使用比特币支付赎金的原因。

虽然比特币的价格经历了起伏，但数量有限。目前，世界上不超过2100万只，是一种比较稀有的资源。从目前国际市场的反应来看，比特币处于持续升值状态。用它来洗钱，甚至可以避免传统洗钱方式所面临的贬值风险。

我国的反洗钱法律法规比较完善。除了专门的《反洗钱法》外，《刑法》和特殊行业的规范性文件中也有独立的罪名。对于新的领域，叶耕清认为，当时可以针对这些领域出台相对独立、适用的规范性指导文件，不需要单独立法。

“鉴于对利用比特币进行洗钱的打击难度大、侦查成本高，通过司法机关或相关监管机构的指导，可以考虑将其列为洗钱罪名从重处罚。最高人民法院司法解释。毕竟立法程序是费时的，而司法机构的内部调整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少法律滞后。”

链接：比特币涉及的“值得注意的”犯罪

“丝绸之路”是一个使用Tor的黑市购物网站（Tor专门用来防止流量过滤、嗅探和分析，从而帮助用户实现匿名对外连接、匿名隐藏服务、避免被跟踪）。毒品、武器、假护照、色情服务等。比特币在网站上用于交易，汇率直接与美元挂钩。对于那些在丝绸之路上购买违禁商品的人来说，比特币是必需品。 2011 年 2 月至 2013 年 7 月期间，该网站完成了超过 12 亿美元的交易网上购买比特币合法吗，拥有近 100 万客户。

2013年10月，“丝绸之路”被美国多个执法机构查封，一共查获了26000个比特币。